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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离婚后,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》,现已完本,主角是时觅傅凛鹤,由作者“司夏萌”书写完成,文章简述:【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】她喜欢他,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,可他太优秀了,优秀到她无法靠近。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,谁知一场同学聚会,让两人有了交集,甚至还擦枪走火……事后,他:“结婚吗?”她以为暗恋成真,便同意了,可谁知,婚后生活索然无味……后来,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,确定离婚重新开始,他也同意了。一切都结束了。可转眼,他又来找她……她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他:“那我,重新追你,可以吗?”...
主角:时觅傅凛鹤 更新:2024-06-23 20:0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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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觅傅凛鹤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精品小说离婚后,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》,由网络作家“司夏萌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《离婚后,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》,现已完本,主角是时觅傅凛鹤,由作者“司夏萌”书写完成,文章简述:【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】她喜欢他,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,可他太优秀了,优秀到她无法靠近。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,谁知一场同学聚会,让两人有了交集,甚至还擦枪走火……事后,他:“结婚吗?”她以为暗恋成真,便同意了,可谁知,婚后生活索然无味……后来,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,确定离婚重新开始,他也同意了。一切都结束了。可转眼,他又来找她……她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他:“那我,重新追你,可以吗?”...
傅凛鹤直接回了家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回家。
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子里已经没了时觅的痕迹,除了茶几上那份被风吹得凌乱的离婚协议书。
傅凛鹤过去拿起。
协议书很简单,时觅什么也没要,结婚前是什么样,离婚后还是什么样。
落款处已经签下了她名字。
她的字很漂亮,舒卷飘逸,像艺术体。
傅凛鹤盯着离婚协议上的签名出神。
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,门口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开门声。
傅凛鹤倏然扭头看门口。
方玉珊刚好推门进来,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惊得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她困惑开口,明显看到傅凛鹤脸上升起的期待慢慢褪尽,变成无波无澜的平静。
“没事。”他淡声回,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我怕时觅一个人在家闷,过来陪陪她。”方玉珊笑着走向他,“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?是不是时觅怎么了?”
说话间她已经担心皱起了眉,扭头看向房间。
“她没事。”傅凛鹤说,看向她,“你经常过来?”
“也没有,就偶尔过来一下。”
方玉珊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尴尬,话完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拧。
她心虚把话题转向傅凛鹤手中文件:“这是什么?”
说着就要伸手去拿,但指尖还没碰到文件,傅凛鹤已先她一步把文件压了下去。
“没什么。”傅凛鹤说,看向方玉珊,“如果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,时觅有她的工作要忙。空了我会和她回去看你们。”
“她能有……”方玉珊想说“她能有什么工作要忙”,话到嘴边又赶紧改了口,“好的。”
又忍不住提醒傅凛鹤:“时觅也调养一年多了,肚子一直没消息,别不是当时留下了什么病根,你让她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,可别到时生不出孩子。”
傅凛鹤:“是我不要的孩子。”
方玉珊诧异看他。
傅凛鹤已下了逐客令:“你先回去吧,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。”
方玉珊嘴张了张,想拒绝,最终在傅凛鹤冷淡的眼神下闭了嘴,转身离开。
傅凛鹤看着房门关上,扫了眼已没有了时觅生活痕迹的房子,长长吐了口气,拿起手机,给助理柯湛良拨了个电话:“柯湛良,帮我预约陈律师,处理离婚问题。”
“啊?”柯湛良愣住,不是昨天才让他送过时觅吗?两人看着不像在吵架啊。
傅凛鹤已直接挂了电话,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一把扔在了茶几上,转身出了门。
——————
时觅搬回了她在郊区的小房子。
这是她婚前买下的,房子不大,刚好够她一个人住。
但就是在这个只有方寸大小的房子,她和傅凛鹤发生了一夜情,还因此怀上了孩子,成为两人被迫绑到一起的契机。
那天晚上她扛不住好友林羡琳哀求,陪她一块参加高中同学聚会。
没想到从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傅凛鹤也在。
她和傅凛鹤在高中毕业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,彼此都没加班级群,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,两人就像彼此生命的两个过客,短暂交集后,又消失在了各自的世界里。
但傅凛鹤消失得更彻底一些。
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,做了什么,时觅偶尔和高中同学旁敲侧击的打探里,并没有任何和傅凛鹤有关的讯息。
因此乍然见到消失几年的傅凛鹤,时觅惊喜又紧张,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在胸腔激荡,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把这份喜欢说出口,连和他说话都变得拘谨客气,尤其傅凛鹤还坐在她身侧,两人几乎贴靠在一起的坐姿让她的拘谨不断被放大。
她心里紧张,又怕被看出来,只能借着吃饭喝东西来掩饰心里的忐忑,不知不觉就喝高了些。
傅凛鹤大概是基于邻桌情谊,聚会结束时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去的活儿。
时觅一个人住,她虽然喝得有些高了,但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,但到底还是被酒精影响了肢体平衡。
在她这个只有一个大单间的小房子里,刚进屋她就被她留在门口的鞋给绊到了,就要摔倒时傅凛鹤眼疾手快拉住了她,惯性作用下她被拉拽入他怀中,当时灯还没开,傅凛鹤也喝了点酒,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夜色刺激,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,孤男寡女夜色深沉又都喝了酒,还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,胶结的视线突然就挪不开了,然后在彼此胶着的视线里,两人气息在慢慢靠近……
时觅不是随便的人,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,但那天晚上,她迷失在了傅凛鹤深邃温柔却又专注的眼神里。
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眼神和男人。
那天晚上她和他极尽放纵,青涩却又异常热情。
她没想到傅凛鹤和她一样在感情和某方面都是生手。
他的家庭背景和外形气质根本不可能谈不到女朋友。
但这两年接触下来,时觅反倒理解了傅凛鹤为什么会一直单身,一个只醉心工作的男人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和时间谈感情。
他自小严格的家教也让他习惯于洁身自好。
那天晚上于他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意外。
对时觅也是。
她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她的人生。
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专业,天赋和能力都还不错,她想再去进修一阵,已经在着手申请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,但那一夜的意外扰乱了她所有的规划。
她没想到她会怀孕。
两人那天晚上没做安全措施,但因为过于放纵第二天起来得都有点晚,她有个面试要赶,来不及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,她也有些心存侥幸,想着安全期应该没事,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招。
查出怀孕时时觅有些不知所措。
但傅凛鹤的意思是结婚,把孩子生下来。
那时距离那一夜刚过去半个月,两人都没联系过,时觅本来也没打算和傅凛鹤说,偏就那么巧,她在医院遇到了去看他爷爷的傅凛鹤。
她有些尴尬,想把检查结果藏起来,但还是迟了。
傅凛鹤瞥见了她藏到身后的hcg报告, 把手伸向了她。
“我看看。”
明明很简洁平静的三个字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。
时觅迟疑着把检查结果递给了他。
傅凛鹤盯着检查报告沉默了会儿,问她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时觅茫然摇头,她不知道,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,她的到来一下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计划。
“我比较倾向于我们结婚,然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。”傅凛鹤说,“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,如果你不愿意,我不会勉强。”
“结婚?”
时觅惊愣住,她以为傅凛鹤在开玩笑,却见他轻轻点头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他给了她两天时间让她回去考虑。
时觅喜欢傅凛鹤,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,但她从没想过,有一天傅凛鹤会和她说,我们结婚。
她在茫然和渴望反复交加的矛盾纠结里考虑了两天,约了傅凛鹤,和他说“那……就结婚吧。”,就像离婚时一样,他平静点了个头“好”。
第三天,他们就领了结婚证。
看似荒诞却又顺理成章。
只是时觅没想到,她和那个孩子没缘分。
她和傅凛鹤的婚姻也没能持续到第三年。
匆匆开始,又匆匆结束。
这两年像做了场梦。
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,时觅心里空落落的,很难受。
那天晚上她差点被鞋子绊倒,他伸手揽住她时凝神看她的眼神不断在眼前回放。
她清楚记得他黑眸里的专注和情绪波动,至今想起来心脏还会因此而悸动。
她以为那就是爱情。
他和她一样,把她放在心里藏了很多年,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情生意动。
原来不是,他只是刚好也喝高了而已。
心脏因为这样的认知闷胀着发疼。
时觅想起前几天陪他回他家,她路过书房,不小心听到书房里他父亲和他的争吵。
“当初你爷爷病重,老人家疼你,希望临终前能看到你结婚,你也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,就这么仓促把时觅带回来,刚好她也怀了你的孩子,我也不好说什么,总归让老人家走得安心了,但现在都两年过去了,那个孩子也和你们无缘,难道你还要和她这么一辈子耗下去?”
“我有我的考量,您别管。”
“什么叫我别管,我能不管吗?都说喝酒误事,喝酒误事,你看看你,之前因为沈妤,一直不肯交女朋友,结果就因为参加个什么破同学聚会,不清不楚就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……”
“爸!”傅凛鹤倏然打断了他父亲傅武均,语气静冷,“这件事错在我,和时觅没任何关系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说她,我不说,每次一说她你就只会护着她。我就问你,要是沈妤回来了,你打算怎么办?你别忘了,你和她是有婚约的人。”
“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。”
时觅明显听出傅凛鹤嗓音淡了下来,这是她少有的能从傅凛鹤的平静里听出别的情绪来,显然那个叫“沈妤”的女孩在他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。
这还是时觅第一次听到这个叫“沈妤”的名字,一时有些怔。
说不上什么感觉,就突然很茫然,但没有排斥和抗拒,甚至对这个名字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亲密感。
她没有去打探沈妤是谁,没有这个必要,她和傅凛鹤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谁。
她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他急需用婚姻安抚他爷爷的时间里而已。
现在他爷爷不在了,让他必须负起责任的孩子也没有了,他和她也没必要这么一辈子捆绑下去。
时觅知道,只要她不开口,傅凛鹤大概率也不会和她提离婚,他会和现在一样,就这么和她一起无波无澜地把日子搭伙过下去。
但时觅不想继续了。
这不是她要的婚姻生活。
她想要的是那个她爱他、他也爱她的丈夫,不需要多有钱,但知冷暖、有温度,能陪她一起把平淡生活过得温馨满足的男人,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,把她当责任的男人。
因此她提了离婚,这个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萌生但一直摇摆不定的念头。
而傅凛鹤果然也如她预料般痛快放了手。
他大概是松了口气的吧,时觅想。
胸口的闷疼还在继续,时觅手压着胸口,打量着这个曾藏满她期待的小空间,难受在加剧,但又隐隐有种放过自己的释然。
许久,她拿起手机,给当初买房的中介打了个电话:“你好,我想把我山景湾的房子卖了,你这边能帮忙处理一下吗?”
中介还记得时觅,人长得温温软软的很漂亮,年纪不大,脾气也很好,他印象深刻。
“当然没问题啊。”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,“美女是准备换大房子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时觅笑笑,把话题带了过去,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时觅房源出售的信息两天后刚好被傅凛鹤助理柯湛良刷到,他最近想换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,正在网上看房子。
时觅小区就在傅凛鹤公司附近,一搜附近房子就出来了。
他当时在傅凛鹤和时觅结婚时有被安排过去帮忙搬过行李,时觅房子内部装修得干净雅致,因此他印象很深刻,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他当下就愣住了,不由朝里间办公室的傅凛鹤看了眼。
傅凛鹤让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,他对傅凛鹤和时觅离婚一事是知道的。
他印象中傅凛鹤和时觅感情一直还可以的,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,但也不是怨侣,没有苦大仇深到要离婚的地步。
他想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婚。
这几天的傅凛鹤也没有失婚男人的落魄颓丧,除了那天在会议室破天荒地丢下一众人离开,这几天的傅凛鹤看着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,就是傅凛鹤在公司待的时间也更长了 ,几乎是把公司当成了家,而且他对工作的要求也更严苛了。
他走过的地方,大家如履薄冰,整个办公楼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低气压中。
柯湛良总觉得傅凛鹤多少还是有被离婚影响到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两口在闹别扭。
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时觅卖房子的消息告诉傅凛鹤,在他看来,卖房子已经等于跑路了。
人在还有修复关系的可能,要是人走了,就没继续的可能了。
他不想一直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工作。
他就在这种纠结中失了神。
直到傅凛鹤视线突然从电脑屏幕移开,看向他:“有事?”
柯湛良被惊得一个激灵:“没,没事。”
傅凛鹤:“没事你盯着我看半天?”
“我……”柯湛良很纠结。
傅凛鹤:“有话直说。”
柯湛良牙一咬,把手机屏幕转向了傅凛鹤:“时觅好像要把房子卖了,她可能要走了。”
他看到傅凛鹤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,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,没想到傅凛鹤已冷淡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。
“然后呢?”平静而冷淡的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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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觅航班是下午六点的航班,百忙中的好友林羡琳特地抽空来机场送她。
“怎么突然就离婚去读书了?”人来人往的值机大厅里,林羡琳帮时觅把行李箱搬上传送带,扭头问她。
她是时觅高中转学后才认识的朋友,高三同班,大学又刚好同个大学同个专业,虽然性子南辕北辙,一个活泼爽朗一个安静乖巧,但丝毫不影响彼此的感情。
林羡琳大学毕业后没选择专业相关工作,而是进了地产公司,负责商场招商工作,常年出差中。
这次好不容易出差回来,就听时觅说她离婚了,还准备去修个硕士学位。
时觅和傅凛鹤闪婚她是知道的,当时她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明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,连同学聚会上都陌生得没什么互动,结果就是这样两个人,一个月不到就突然领了证,现在又突然毫无预兆地离了婚。
她有点看不懂。
时觅正在办理值机,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:“想换种生活。”
林羡琳挑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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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凛鹤正在开会,手机就搁在手边,听到手机通知声时他偏头看了眼,看到了方玉珊发过来的文字信息,目光略略一顿。
正在做汇报的柯湛良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儿,当下停了下来,眼睛还忍不住好奇偷偷往傅凛鹤手机瞥去,只来得及看到“时觅”两个字,傅凛鹤便将手机反手压扣在了桌上,抬眸看他。
柯湛良一个激灵,还以为傅凛鹤要发难,却见他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:“继续!”
柯湛良迟疑着点头,把没解说完的设计方案继续说完,谁知话音刚落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起来。
“这么垃圾的方案,谁过的审?”他问,声音不大,却瞬间把本就紧绷的会议室气氛拉到了峰值。
“……”柯湛良被问住,犹豫着看了傅凛鹤一眼,欲言又止。
得不到答案的傅凛鹤把视线扫向了其他人。
其他人马上低头做认真思考状,生怕和傅凛鹤视线撞上被点到名。
“都说不出来吗?”傅凛鹤问。
没人敢吱声。
一个个求助的眼神偷偷投向了柯湛良。
柯湛良是傅凛鹤特助兼公司副总,会议室里顶炮火的事向来都是他上,尤其是最近。
再迟钝的人都敏感察觉到傅凛鹤不对劲了,倒不是他变得暴躁易怒或者爱挑剔什么的,就是莫名自带低气压,对工作异常严苛,眼神扫过的地方自带冷气。
最重要的是,似乎还附带了失忆症状,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。
被大家眼神盯上的柯湛良压力山大,平时的炮火他能顶,但这次,是他能顶得了的吗?
柯湛良把脑袋埋得更低想尽可能降低存在感,但傅凛鹤视线还是跟着众人转向了他。
“既然大家都看你,那柯副总就代表大家回答一下。”傅凛鹤说着抬眸瞥了眼他身后大屏幕上的欧式建筑设计图纸,“这么垃圾的方案,谁过的审?”
柯湛良:“……”
这特么全在害他。
傅凛鹤看他:“柯副总?”
柯湛良硬着头皮看向傅凛鹤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终是没勇气说出来。
傅凛鹤瞥他一眼,又看向其他人。
其他人个个低头,假装在认真思考。
“吴总,你说。”傅凛鹤随机点名。
被点到名的吴总胆战心惊瞥了眼柯湛良,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柯湛良:“柯……柯总负责的这个项目。”
傅凛鹤目光再次转向柯湛良:“柯湛良。”
柯湛良看了眼一个个低头假装认真做笔记的同事,又犹豫看向傅凛鹤,欲言又止。
傅凛鹤:“有话直说。”
柯湛良牙一咬:“是傅总您自己通过的方案。”
“昨晚的时候。”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。
会议室瞬间安静。
柯湛良偷偷抬头看傅凛鹤,难得在他英俊好看的脸上看到了丝怔然。
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设计图纸。
柯湛良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:“傅总,您这几天……好像有点不在状态,您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傅凛鹤面容已恢复平静,“抱歉,是我的疏忽。设计案重做,散会。”
话完,傅凛鹤一把拿起反扣在桌上的手机,走了出去。
会议室门关上时,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放松了下来。
其他人纷纷朝柯湛良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勇士。”
柯湛良手指头一个个点过去:“亏我平时罩着你们,关键时刻就知道把我扔出去,没一个有良心的。”
“这不是只有你能扛得住傅总的火力嘛。”
“柯总辛苦了,改天哥几个请你吃饭。”
……
众人笑嘻嘻地回应,轻松下又忍不住困惑:“傅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最近很不对劲。”
“对对,我也发现了,而且他还会走神了。”
“ 我也觉得是,以前从不这样的,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……
八卦的眼神再次不约而同转向了柯湛良。
“没什么事,傅总能有什么事。”柯湛良轻松把话题给带了过去,“以傅总这种对工作的热忱架势,身体难免有扛不住的时候,偶尔晃个神很正常。”
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会议资料,又与众人笑闹了几句,这才回了办公室。
他的办公室在傅凛鹤办公室的外间,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助理,原本都挺轻松地相互讨论着工作,傅凛鹤经过时,一个个当下转正了身子,背脊挺得笔直,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,不敢乱瞥,但这种严肃在看到进来的柯湛良时又放松了下来,一个个偷偷拍胸口吐气。
柯湛良笑着拿着文件随机敲了几个人的脑袋:“德行!”
大家都怕傅凛鹤,柯湛良知道,包括他自己也是。
倒不是傅凛鹤脾气有多差,相反的,傅凛鹤是几乎从不发脾气的人,他自己虽然是工作狂魔,但并不会同等要求员工,对员工体恤,给的待遇也优于同行,从不会胡乱发脾气,更不会克扣员工,可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老板,但大概是气场过于强大,平时也严谨冷淡、不苟言笑的人,哪怕他从不发脾气,有他在的地方,没人敢放肆。
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场吧,柯湛良想,视线不由穿过办公区,看向屋里的傅凛鹤。
傅凛鹤已一把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,手中的手机也被随机甩在了办公桌一角,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。
柯湛良估计是和他刚才不小心偷瞄到的“时觅”两个字有关。
他和时觅简单接触过几次,对时觅印象很好,人长得好看,气质清纯乖巧,安静简单,说话轻声慢语的,声音温软好听,不急躁也不娇气,待人接物客气有礼,不会像傅凛鹤母亲方玉珊那样,端着董事长夫人的架子。
傅凛鹤离婚的事委托他联系的律师,所以他是知道时觅和傅凛鹤离婚的。
但为什么要离婚,他却是至今不清楚的。
柯湛良只知道,这一阵的傅凛鹤异常不对劲,这种不对劲在他告诉傅凛鹤时觅要卖房后,变得越发频繁严重起来,连自己签过字的过审方案都没印象了。
柯湛良和傅凛鹤除了是上司下属关系,私下里关系也不错,但对于傅凛鹤的感情婚姻生活,柯湛良却是不了解的,傅凛鹤也半个字不透露。
他对时觅虽然不熟,但印象中两人的感情一直挺稳定,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,但也不是怨侣,没有到苦大仇深要离婚的地步。
柯湛良还记得那天时觅来公司,傅凛鹤让他帮忙送时觅去书城时,两人看着并没有任何不愉快。
可偏偏看着毫无问题还意外登对的两个人,第二天就突然通知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。
屋里的傅凛鹤在静默片刻后,视线又移向了被他扔在一角的手机,微微停顿,而后,伸手拿起了手机,点开了方玉珊发过来的微信,也点开了那张照片,一眼便看到了照片中看着吧台出神的时觅,以及看着时觅出神的严曜。
他动作微微顿住,看向照片里的两人。
暗色光线下人像模式的抓拍,每一个眼神细节都捕捉得生动且到位。
身为男人,傅凛鹤很明白这个看着时觅失神的男人眼神代表什么,不是惊艳也不是一时的兴趣,而是深埋于心的爱恋,浓烈且黏稠。
傅凛鹤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,他不认识这个男人,也从没在时觅那见过这个男人照片。
时觅那……
傅凛鹤压在手机上的长指微微一顿,他才想起,他甚至从没翻过时觅手机,哪里来的见没见过一说。
柯湛良看不清傅凛鹤手机里是什么,只看到傅凛鹤盯着手机的黑眸越来越淡,像能淬出冰碎的冷淡,俊脸面色也淡得近乎没表情,却又是极端平静的,这种平静让柯湛良想起了暴风雨前的海平面。
柯湛良以为傅凛鹤要掀起点什么风浪时,他看到他将照片按了回去,对手机回了句:“是我给她安排的人,您别瞎操心。”
而后按熄了手机,再次把手机扔到一边,叫了他一声:“柯湛良!”
“来了。”柯湛良赶紧上前,换上职业的认真,“傅总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
傅凛鹤抬头看他:“和严董约的几点,人到了吗?”
柯湛良赶紧点头:“约在十分钟后,人已经在会议室了。”
“好。”傅凛鹤点头,拿起桌上的会议资料,起身,“你也一起过来。”
柯湛良点点头:“好的。”
又忍不住迟疑看了眼桌上的手机,委婉提醒他:“傅总,你要是有急事的话,我可以替您……”
“不用!”傅凛鹤淡声打断了他,人已走了出去。
柯湛良犹豫看了眼被落下的手机,不得不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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